2024-01-24

陳正雄的《灶雞仔》




陳正雄的《灶鷄仔》這本小說讀khai3閣不止仔心適咧,這本小說嘛引阮想起細漢時的代誌,雖然是已經離足遠矣,毋閣小說的文字敢(kan)若一支著的蠟燭射出的光線,照位咱囥佇記池的厝角,強欲予烏暗孝孤入腹肚的彼寡物件,彼寡家俱、彼寡人佮彼寡代誌,一件一件,敢若拍殕仔光照著露水,隨粒仔,沓沓仔,攏又閣變清楚矣。

〈自首〉以第一人稱主角回想細漢時佮另外二个𨑨迌伴 :二齒仔佮灶雞仔,三个人湊陣耍時發生的一叢代誌,也是怹(人因)三个人的秘密。講到有一工佇稻草仔堆邊炰肚伯仔,無張持一陣風吹來煞去引著稻草燒燒khai3,一時喝走,三個屁窒囡仔走敢若飛咧,無偌久lo聽著拍火車的聲。主角覕佇昔看新聞才知好佳在無燒著人,毋閣公共的屎礜仔佮厝邊的豬稠煞予燒去矣。好笑的是庄仔內眾人十喙九尻川,佇臆倒底是有人擲薰頭抑是燒銀紙,閣有人講是阿共仔的陰謀,講到有影有隻。

另外〈大俠顧更仔〉是糖廠倩的顧更仔阿城仔的代誌,看著標題哉這個人的故事袂輸佇拍戲仝款,佇少年仔的眼中充滿傳奇佮,仙想就想袂到。講到顧更仔伊平常時攏恬恬無愛講話,嘛少e佮人交插,聽人講伊較早捌起痟過,不而過佇主角出世進前伊早lo3已經家己好矣。主角先講起幾件顧更仔的傳奇代,續落來才講著有一工看著顧更仔佮主角的老爸佇啉酒,才知怹兩个是朋友,然後作家才開始藉主角老爸的話交代顧更仔以前起瘠原來是因為二二八事件,佇彼暫仔有一工經過抗議現場去予兵仔掠去,過幾工放出來轉(返)厝時著戇神戆神,半暝閣會烏白亂咻,一直到顧更仔老母過身了後,顧更仔的病煞家己好矣,儂講是彼過身的老母保疪伊,轉來Ka7伊治好的。

佇遮我想欲停頓一下,點出一个值得注意的創作的祕訣,著是文章的“留白”,維持“有限視角”的敍述著會當製造留白的效果,或者利用寫作的技巧來製造“留白”。

有當仔文章無講出來的代誌,彼個留白的所在,才是迷人的所在。譬如這篇小說講到阿城仔的老母去四界走傱姑情,阿城才予放轉來,但是阿城是安怎轉來就起痟,又閣佇老母過身了後家己好啊?使人好玄,阿城仔敢會挑工假影的?當然,作家無講,這只是我烏白臆的,這著是有詩的料身的小說,會當予小說帶著“懸念”,使作品毋是干焦有一種閱讀的趣味。這篇小說閣有另外一个所在使人掛吊,著是尾聲的時,作家才講出其實阿城仔已經曲去,伊死佇一場火災,火災發生佇糖廠的活動中心,彼个活動中心當時當佇用來祭拜蔣介石的禮堂,警方一直查無失火的原因。

《灶雞仔》這本小說大部份的故事攏是以同一个主角“我”作第一人稱的插寫,雖然逐篇攏會使當作獨立的故事來看,毋閣每篇之間其實攏有關係,敢若(kánn-ná)是佇讀彼个佇小說內底稱呼家己作“我”的主角的一本回憶錄。即馬來講其中主角毋是“我”,是用第三人稱的角度來寫的三篇例外:〈輔--ê ê秘密〉、〈師生〉佮〈李貴ê戰爭〉。


〈李貴ê戰爭〉是欲說明按怎每擺庄內倩戲班來做戲時,李貴攏愛親像犯人仝款關佇厝內的原因。以遮做引線,帶出李貴這個人的故事。

這篇小說的技巧之一是利用“全知的外視角”去寫出故事內面無仝角色的內心的想法,另外一個特色,是利用“敘事時間”(文章的長度,也著是欲讀煞這段文章所需要開的時間)佮“故事時間”(事件經過的物理時間)的上大差別來控制小說的節奏。

上緊張的彼段李貴歹衝衝、氣怫怫爬去戲台頂拍秦檜,舞到動天覆地的劇情,阿貴身後毋管是欲共伊攬開的抑是欲摃伊的,除了過去予伊感覺㤉潲顧人怨的農會總幹事李進財佮四跤仔日本警察Yamata以外,仝庄的做穡人清水仔,閣有怹老爸蕃薯仔,随个替換登場,袂輸川劇的變面,嘛親像審美上講的“移情”,過去的冤仇人一時攏附身佇扮秦檜的丑角身軀頂。

雖然作家佇遮寫了李貴是按怎會這呢夯狂的一段過去,不而過因為台頂的衝突前後只是幾分鐘的時間耳耳,煞會當予讀者感覺只是目一下nih(目聶)耳耳。

另外兩篇嘛以第三人稱去寫的〈輔--ê ê秘密〉佮〈師生〉,分別講一個號作陳文平的人在兵營作輔導長時,佮做兵前後佇做老師時發生的代誌。佮頭前寫李貴的方式無仝,遮是以“選擇性的全知視角”去寫,敘事者嚴格限制家己干那會使進入陳文平一人的內心,製造出無確定的故事世界。

其中〈輔--ê ê秘密〉的故事較直線,用了誠濟的“自由間接引言”(就是將角色講的話的引號“「」”提掉,換作敘事者家己去代替講出這段原本想欲講的意思),按爾寫,著予文章帶著“雙聲”的效果,抑著是講,有當時敘事者會無意中,抑是挑工,佇轉達角色的話時插濫了家己的議論佮價值觀入去,製造出小說的社會意義。這篇著是一個例,藉著角色佮敍事者的話來湊陣重現、批評一寡軍中的現象佮風氣。

先岔題一下,册頂頭寫的“輔--”的尾溜彼二橫“--”是代表啥物意思?這本小說足濟所在出現“-”,譬如第47頁“毋--捌--ê的空神”?第159頁的“電話提咧kha--轉-去”? 到即馬我抑閣毋哉。

轉來繼續講,〈師生〉這篇的寫法著較迤斡(î-uat)。是一場人倫悲劇,無疑來發生的悲劇雖然定定看會著,但是這篇小說毋但是悲劇,伊是離經的悲劇,抑著是存在主義所講的“荒謬” ,這種荒謬一旦發生著注定會綴你一世人(我傷愛提一個範例來說明,著好比是予福島核災所永遠改變著的生活,會當講是一世人已經無法度翻身矣)。

故事內底陳文平一直佇骨力幫助佇咧社會底層的伊的學生,尤其是學校後段連校長也棄嫌、放棄的牛頭班學生家榮,佮厝內有一个愛跋筊閣會對伊烏白來的老爸的淑娟。

但是命運來創治,離開教册的學校幾年了後,這三個人閣相拄矣,為著淑娟去刣人予掠去關的家榮寫批來拜託陳文平湊揣失蹤去的淑娟。當咧問無淑娟的下落的時,煞予陳文平意外去拄著,毋閣是佇陳文平一擺無在心佇旅舍的逞性時。啊,伊永遠傷害著伊上關心的這二个學生矣(我臆當陳文平發現彼个查某是淑娟時伊應該是墜落地獄矣)。就按呢,佇故事發展到挐氅氅(lû-tsháng-tsháng)袂收煞的時作家雄雄停筆,佇遮造成了上大的張力佮懸念。

這本小說有兩篇是描寫發生在彼个“我”的身上,佮民俗、鬼神信仰有關的代誌,帶著淡薄仔神秘、玄疑的氣氛(正確講〈接跤仔〉是發生佇主角老爸的譀古代)。

佇遮我想欲特別介紹〈命〉,這篇有收錄佇頂擺我介紹過的呂美親編的彼本《台語現代小說選》。

〈命〉一起頭寫的時間是現代,主角“我”接着阿母的電話講主角的三姑仔無細膩去跋倒,欲叫主角載伊去看三姑仔。

以欲去三姑怹兜做引線,作家使用“倒敍”的手法予主角回想起細漢國校五年仔、七月時有一擺嘛是欲去三姑遐,在路中拄著足久無見的同學阿明佮續落來發生的代誌。

2023-12-29

踅街買冊

昨昏趁還有日頭,早仔起(cai1-khi2)我先出門去做每月Routine的空課,煞了後轉厝馬上揹仔揹起來就走去捷運中山站邊仔的赤峰街踅街,順紲(續)欲去買書。


這條街兩爿巷仔有一排閣一排古早的二層樓仔厝,in7的陽台大部份攏有Ke3-Ke7的特殊的造形的欄杆佮鐵花窗仔,一支一支的欄杆有外形吶像花矸仔,有的四四角角花草敢(干)若像彎糕仔抑是綠豆糕,正是古早的Sutairu(style)。有足濟間厝開作時行、有創意的店面,足濟摔拍的文藝青年來遮踅街,呷飯買物,我嘛有看着幾若个外國來的。一位阿姐行過面頭前一扇玻璃門,玻璃門頂面印著“進店暴富”,實在會唌人,邊仔的壁堵漆著一尾龍,位敢若是〈神奈川沖浪裡〉的海涌中湓(bun3)出來,尾溜強欲摔(sut7)著彼位阿姐。


街仔頂嘛閣有幾間鐵工廠有佇做生理,使人好奇古早時彼個歹鐵仔街是生作啥款,應該是另外一款鬧熱滾滾,車床、西工的聲音,流汗的味,日頭曝到衝煙的馬路。


踅了一輪了後,我揣著彼間奎府聚冊局,這間册局主要賣的是佮台灣、本土文化有關係的書佮文創商品,伊嘛有座位會當予人客踮內底啉咖啡,有時嘛會辦活動。


目珠佇冊架仔頂巡來巡去時阮注意著不時有手寫的細張的半圓字條散插、夾佇書的下面,倚較近咧斟酌看原來是對彼本書的心得或者介紹,真有心。


我看着一本諸葛四郎的ㄤ仔標冊感覺袂䆀,另外嘛有想要買陳耀昌的《傀儡花》,但是因為欲省錢所以毋敢烏白買,再三考慮,最後我干若買陳耀昌的《福爾摩沙三族記》佮李敏勇的詩集《詠嘆調》,其他的,下逝來才閣拍算,即時自行入册局耳孔就一直聽到古早的時鐘的時鐘墜的“噠噠噠”,變作整點的聲音佇提醒,已經三點囉。續落來欲坐捷運去公館,因為我google胡長松的小說集《金色島嶼之歌》干若佇“台灣e店”才有現貨。


台灣e店已經搬去溫州街83號七樓,明明照google地圖chhue3(揣,找)路,毋閣螢幕頂代表我的藍點已經佇目標邊踅一輪矣我卻是看無叨位有一棟七樓的大樓。共一間一間的門牌號碼斟酌看,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原來伊現現就佇咧路邊,但是舊舊啊無成商業大樓,覕(bih2)佇徛家之間,無怪我目珠展大蕊嘛看無。


揤電鈴講是欲來買冊,大門應聲拍開,加在裡面竟然有電梯,這棟當在起的時應該是算足先進的。上七樓左斡,行入敢若是普通徛家的一个小小的門,內面不止啊闊,歸排架仔攏是囥佮咱台灣有關係的册、CD佮文創什貨,幾若間房間嘛是。你哪是對了解台灣文化有興趣,天堂應該就是生做這款模樣。


櫃台的阿姐當佇拍電腦,伊一知影我欲揣胡長松的小說,馬上就共我講佇叨一格,我想伊逐工佇遮一定足熟矣,嘛足幸福!


我干那頭一擺行入kam仔店的囡仔,逐格看逐个房間逡,誠濟四秀仔攏想欲買。因為反(bing)著冊內的宋澤萊的推薦,我閣買了胡長松的《幻影號的奇航》,續落來,我看著一本南科考古的書,頂頭註文第一册,我綴嘴問彼个阿姐有第二册無,伊馬上就走入傷內底的房間,無若久就手提一本嘛是彩頁的第二册,抑毋閣這本加足大本的,這廂(聲)害啊!這本愛九百扣呢!但忍咧會著內傷,而且佇別位我毋捌看過有這兩本,加在會當鑢卡,鑢卡較袂痛(咦?),行出去愛呷塗啊!


結數(siau3)時我看到一台足水的古董sharp收銀機,毋知有幾若十年歷史?我臆全台灣應該無賰幾台閣好好會動作。歸台黃到發光,時間的光,悠悠恬恬(tiam3-tiam7)。



*本篇羅馬字使用台羅

*個人用字較隨興,建議參考教育部公佈的標準。



2023-12-24

令我驚喜與欽佩的日本大洗高校吹奏樂部的表演

你能想像一個有81位成員的吹奏樂部是來自只有180名學生的一所高校嗎?!那就是這次來參加嘉義管樂節的日本團體之一的大洗高校的吹奏樂部 Blue Hawks。

可惜因為他們來參加的嘉義管樂節與橘高校來台灣表演的日期太接近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媒體宣傳、曝光度與知名度都高的橘色惡魔上,而嘉義管樂節卻很少見報導(起碼個人是在橘高校表演期間才知道),且主辦單位邀請了相當多隊伍,卻缺乏對每一個隊伍的詳細介紹與大力宣傳,結果我在YT上看影片到現在仍搞不清楚管樂節到底總共有哪些團體表演。

總之我在YT看到了大洗高校的完整影片,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的吹奏表演相當精彩,這就不多說了(甚至還有Queen 的組曲,請自行點留言影片連結觀賞),意想不到合唱也是那麼動人,因此在下特別留意他們選的合唱曲,在此簡單聊一下:

七個孩子“七つの子”這首可愛的童謠是日本三大民謠詩人之ㄧ野口雨情(野口英吉)寫的名曲。野口雨情就出生於大洗高校所在的茨城縣,晚年也曾來造訪台灣並創作與台灣各地相關的十幾首民謠。所以對茨城縣與台灣來說都是珍貴的文化寶藏,深具意義,也可說是牽起兩地的羈絆。

“さくら”是森山直太朗的成名曲,因為歌曲中描寫了在櫻花繽紛的時節各奔前程與期許將來重聚的心情,現在幾乎變成每到日本的畢業季(也是櫻花季)就會在日本各校園傳唱的經典了,每個人都能朗朗上口了吧。也有人稱森山直太朗是日本新世紀的吟遊詩人,他也曾在2007年來台灣開過演唱會。

尾聲的兩首合唱曲台灣人應該都很熟悉,“花は咲く”(花開了,岩井俊二作詞,菅野洋子作曲),是為了支持2011年發生的東日本大地震受災地區的重建復興所作的歌曲,在此事件之後產生的台日之間的情誼應該不用在下再說明了。曾演唱過這首歌的歌手相當多,我個人最喜歡德永英明略帶沙啞又溫柔的版本。

另一首“すべての人の心に花を”這首沖繩民謠應該毫無疑問夏川里美的療瘉的歌聲總是會自心中響起,夏川里美與台灣有很深的緣份,她已經好幾年來過台灣辦了演唱會(明年也會來),我們全家也曾去聽過一次。這首歌也曾在台灣被翻唱成華語歌“花心”(周華健),但個人最愛的還是原曲🙂。

話說把這兩首編成多部合唱並由吹奏樂部的同學表演真的很厲害。

同學們的歌聲非常優美,若說他們是合唱團應該也沒人會懷疑了,實在是很了不起。個人亦非常欣賞選曲編曲者的品味與用心。

謝謝他們毫無保留的動人表演。

期待將來大洗高校Blue-Hawks 能再來台灣表演。

***

傳送門:

青鷹TV

Special marching show in TAIWAN🇹🇼(大洗高校吹奏樂部在嘉義的演出)


《台語現代小說選》





假使你(汝)的母語是台語,個人強力推薦您讀只本台語小說選集。哪你的母語是台語而且你對台語文學嘛有興趣,按呢著更加應該來讀只本冊。

編者已經將只(這)本冊裡面收的台語小說攏總轉成漢字(用教育部公布的台語常用詞彙作標準),一寡仔揣無字的才以羅馬字寫(白話字)。有的頁面下跤有用國語寫的解釋,彼个標音是用白話字。

無論是欣賞、觀摩抑是學習,我相信只本小說攏會使予你耳目一新,尤其哪是您進前毋捌接觸過台文小說,按呢這本應該會改變你的三觀,讀了你著會了解原來台語小說已經會當寫到遐爾夠分阿。

只本册有5篇是1930年前,也就是日治時期的作品,這幾篇的目的性較強,有傳教的譬如〈拯救〉(郭頂順),有描寫日本殖民時期的不公不義佮譀古,蔡秋桐的〈連座〉著是致重只點,有宣傳左派思想的譬如蘇德的〈與其自殺,不如殺敵〉,一篇是楊逵的〈剁柴囡仔〉,彼个是描寫社會底層人的悲劇,閣有賴和的〈一个同志的批信〉,則是用摳洗的手法來描寫社會運動的硬篤。

佇這个時期的漢字台文書寫猶在bo̍k-bo̍k泅的期間,用字閣足濟訓讀、倚音,句法嘛受著北京話/國語的影響,所以讀起來有不小虐嘴,編輯的呂美親在册的話頭開了欲倚二十頁說明這个時期台文漢字的屈文就意,離言文一致抑閣有一段距離。雖然那用白話字會當正確的以表音來寫,不而過這種規篇以羅馬字來寫的,讀的人如果沒學習過白話字閣足上手的,基本上是無法度讀的,不親像漢字普通人只要有小學的漢文程度差不多著會使讀到三、五成。

這寡仔日本時期的台文創作,漢字書寫抑沒一致的共識以外,因為政治佮社會環境的因素,早期的小說(没干單是台文)書寫的內容多限制閣誠濟。毋閣毋管文字抑未夠熟水,佇楊逵佮賴和的只兩篇文章可以明顯看出佮頭前三篇風格完全没仝,另外抑有一個特點,彼就是in 沒硬囥入去振奮人心的結局,in的文字更加有文學性。

只本書的後面攏是1990年代後的作品,其中有王貞文的〈自由時代〉佮胡民祥的〈簽證〉是以海外的台灣建國運動的角色的眼光為觀點所發展出來的故事,描寫國民黨的黨國統治時陣這寡黨外運動受著監視佮迫害的情形,這兩篇會使講是反抗的文學書寫。

另外有描寫大家新婦、家庭問題的作品譬如藍春瑞的〈奪人的愛〉或者是林美麗的〈八卦紅之心〉,攏以全知者的描寫的方式,不而過我個人會當發覺角色對白中有偷偷代替作者tī-leh講理的「雙聲」話語,有明顯說教的影跡。

哪是王羅蜜多的〈地獄谷〉,彼是以笑詼的手法去寫一個議長選舉的賄選過程,透入北投特別的地理風俗。

續落來幾篇是我個人尚愛的,首先是陳明仁的〈詩人的戀愛古〉,遮可能是台語的後現代小說的性別書寫的經典,毋是我膨風,個人認為只篇比華語小說《遣悲懷》(駱以君)頂懸對“性”的描寫閣較自然、熟手。

另外,陳雷(毋是彼个唱歌的陳雷)的彼篇〈鄉史補記〉是帶著淡薄仔魔幻的鄉野傳說,以野史的形式來講一个佮狗吃人有關係的傳說,表面雖然講是狗吃人的傳說,抑毋閣伊嘛是描寫早期台灣的社會文化。

閣來,胡長松的〈金色島嶼之歌〉是借用1636年荷蘭的東印度公司屠殺拉美島住民(小琉球事件)的事件做背景去創作的小說,我愛裡面伊紲拍的文字。

尚後尾是陳正雄的〈命〉,伊是以鬼神佮算命等等民俗作基礎的傳奇故事,以上三篇會使歸入宋澤萊所講的西拉雅書寫,廣義來講是平埔族書寫,其中嘛有重建得欲拋荒的台灣早期的文化的企圖。

哪讀完只本小說您應該也會發覺,其實用頂真的漢字來寫台語並袂像咱一般想的遐爾困難,假使你已經有淡薄仔了解漢字的結構(六書),甚至對拼音的規律(即聲韻、切音規則)有小寡仔概念,按呢來讀只本書的文章基本上應該至少攏會當掌握六、七成以上。

比較可能有阻礙的所在是讀的人的台語語感毋知偆若濟,如果你平常時佮厝內人抑是厝邊隔壁毋是講台語,按呢你辨(捌)的單字彙可能較少,只時除了平常時愛捷講以外,讀册(譬如讀只本)是較緊增加詞彙的方法,個人建議會使哪讀哪寫筆記。

我嘛建議以只本小說作基礎,揣出你較甲意、順眼的作品,然後去册局揣只寡作家寫的台語冊來讀。

***
*本篇羅馬字使用教羅(教會羅馬字),又稱白話字
*個人用漢字僅是自己習慣,並沒有完全依照教育部字彙校正過。如果你想要查詢教育部的詞彙請參考:

2023-10-10

<寧靜的台北市晨光>

 


<寧靜的台北市晨光>

2023/10/10 初;修:10/13


他們快速拆除95巷

塌陷的民宅

將垃圾清除

彷彿割除討厭的

角質硬化形成的息肉

彷彿居民不曾存在

僅是一片平坦的水泥空地


走入賣場你因架上

滿滿的碘鹽咬牙切齒

前一日你猶狂喜於呼朋引伴

搶了一盒蛋

而建築外陰暗的角落

藉爛泥的掩護,溝渠裡

老鼠們大剌剌地跳舞

嘴裡叼著餅

2023-10-09

修步道的人/存在主義咖啡、陪伴型AI機器人、真假寶玉







走在小雨中的石級上聽雨別有一種雅趣,花花草草認識稍多後,感覺山徑也越熱鬧,窄仄的固化土道兩旁的紅扶桑與長壽花迎賓般簇擁,在雨水的洗滌後的紅色飽和卻不至於太過招搖,而金露花附了水珠閃亮如玉。

今天在山路上又遇到那位修步道的,我又幫忙把石板搬了幾十公尺,雖然心想其實利用機具效率才好,不過猜他大概有五分是把它當運動在做所以也無妨。進入秋天,終於蚊子比較少了,可以不戴袖套爬山。我真心佩服不怕蚊子叮穿短褲爬山的人們。


<修步道>
穿上破手套
木板石板一肩扛
每日進百尺






《我們在存在主義咖啡館》、《克拉拉與太陽》、《紅樓夢》